4月26日4位大货车司机在河南省开封市竟然吃了2011年5月1日的罚单。交通局方面称开票人员缺乏经验，为尽快疏通道路就按司机要求填写日期，对此，当事司机予以否认。而据一位常年跑运输的老司机透露，“在这一行有‘月票’一说”——司机与路政执法已形成默契，执法人员一般不再对同一当月已交罚款的车辆罚款。

    凡事都推在“新员工”身上，执法时那么多人，怎么就让“新员工”做了主？看多了“临时工”的新闻，听多了“新警察”的段子，恐怕还是老司机的话更可信，能玩默契的也不会是新员工。只是没想到，遇到几个“不地道”的司机，捏着个日期穿越的罚单，得理不饶人，这倒是个新情况。

    假如事实不出意外，交通局算是吃了个“闷亏”。“月票”之规，对双方有利——交通局省事，司机好算账，客观上也省了钱，莫不成见你一次罚你一次，那才叫做痛快？

    但是，交通局的苦说不出，因为既然是“默契”，当然没啥形诸文字的条条款款，靠的是心领神会。一旦有一方不再遵守规则，拿到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在台面上，就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所以，除了承诺退罚款之外，就只好让莫须有的“新员工”来给个说辞。

    多年磨合出一个“默契”，如何就毁于一旦？里面可能存在个“误会”：交通局方面看来，司机的投诉是先破坏了默契；而在司机看来，打破默契的是交通局——既然四月份都罚了一次，怎么还要罚？那日期开到5月份也还是不能让人放心。但再从开出“未来罚单”的举动来看，交通局可能并不想要重写规则，遭到投诉可能是司机们防卫过激。

    然而，所有的“潜规则”游戏都会是这个样子：为了偷懒或偷腥，猫与鼠完全有可能达成和谐的默契，但也始终处于小心翼翼的彼此戒备中——猫怕一不留神老鼠溜了，再也捞不着油水；而老鼠也时刻提防猫得寸进尺，最终一口吞了自己。因此，无论是偶然的误会还是其他，潜规则因其暧昧隐晦，所谓的默契永远在相互猜忌中摇摆，利益的天平迟早被打翻，这是必然。

    以罚代管是个老问题，违章司机与路政执法形成默契极有可能——这种默契将一些不合法的作为异化成了合情理的惯例，所以“未来罚单”能出现就不以为奇。但必须明白的是，与“潜规则”同行结伴的一直是巨大的不确定性风险：“未来罚单”惩治不了违章超载，但它像一句谶言——终将惩罚沉溺于“潜规则”中玩默契者的未来。 

    ■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