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恋爱后,老韩才知道我妈的功力有多深厚!每次老韩来家里找我玩的时候,我妈就拿个小板凳坐在我的窗户底下,若无其事地剥大蒜。说是剥大蒜,其实是想监督我们的一举一动,生怕我一冲动做出什么辱没家风的事儿来!家里那么多大蒜,都被她剥完了。最惨的是,我们每天吃的菜都是大蒜炝锅……所有可以加上蒜蓉的青菜,我妈都会把它折腾出来,弄得我和老爸几乎天天吃大蒜。跟外人说话的时候,我都不敢张大嘴巴。
我告诉老韩,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还是少来我们家。可老韩却不依,他说:“干脆不来好了,我正好再去勾搭一个小姑娘。我说你妈至于吗?”我愁得跟苦瓜样,“那你说怎么办呢?我吃大蒜都要吃吐了!”老韩对我张开双臂,做了个抱抱的姿势,“我们结婚吧!结了婚就不用这么难熬了!”
回到家,我们跟爸妈提了想结婚的念头。老爸闭着眼睛坐在摇椅上,“你们考虑好了的话,就结吧!”老妈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儿地搓着手里的卫生纸。她的冷漠已经充分表明了她的态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们家里的重大决定都是我爸做主。
结婚这俩字儿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却很麻烦。从定下婚期那天起,来我家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远到我爸我妈的干哥们儿、干姐妹儿,近到我姥姥家、奶奶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和我家比起来,老韩家显得有点势单力薄,亲人都在外地,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一些亲戚打电话说,等到我们婚礼的那天,会包红包过来。老韩告诉他们,礼不礼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一定要到场。
在亲戚的密度这块上,老韩的气场显然有点“虚”。男人一旦觉得自己虚了,就会有危机感,便会像神经病一样敏感起来。比如,他会在和我亲嘴的时候紧皱眉头,说我用情不专,最后质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在这儿无亲无友,瞧不起他?比如,我们在收拾婚房的时候,我偷着歇了一会儿,他就会质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在这儿势单力薄,所以才欺负他?老韩的敏感多疑,让我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好在等我熬过了婚礼那天,我就熬出头了。
做了无数准备,终于等到结婚的那天了。从家到酒店,大概只有两百米,车子居然走了五分钟!停到酒店门口时,我远远地看见,老韩手中拿着一把塑料玫瑰花儿站在那儿,像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痴呆病人!他居然买了假花!(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