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看过陈绮贞的第一首MTV《和你在一起》。淡淡的吉他，温存的唱腔，不喧嚣，不闹腾。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女生，小心翼翼和一个漂亮的大男生同居在一起。陈绮贞看上去如此的稚嫩，如此的青翠。我想，坏了，那哥们不怕跟幼女在一起要犯罪啊？

    相当长一段时间，陈绮贞是一个轻轻细细、玲珑剔透的民谣歌手，抱着一把吉他，微笑着坐在台上自弹自唱，自得其乐。我很喜欢她那首《温室花》，纯情的外表下，流淌着细腻的纯真、细腻的忧伤。我想，她嗓音条件有限，创作能力却不弱，无论作词还是作曲，都有点浑然天成的感觉。也怪不得台湾本地媒体给了她一个雅号——清水民谣。

    后来我发现，陈绮贞的歌，不能多听，尤其不能连缀成好几十首的列表一一听下去。听多了有一种无力和颓废，一种骨子里流出来的黯淡。她的歌虽然好听，却能达到一种阴天般的效果，稍微点缀一下挺好，连续听上个七八首，就会弄得我很长时间都不舒服。

    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现她一些轻松俏皮的歌，带着独白、自嘲，充满了可爱的追星族风采。比如连觉也不睡连夜去看艾瑞克克拉普顿，她会很调皮地想问大师在台上是不是想放屁，比如喜欢木村拓哉，还有约翰列农的限量邮票。这些歌都轻松欢快，异想天开。那张专辑叫做《Demo》，顾名思义，小样而已。用这种方式推新歌，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她。在我听得最多的国语歌列表中，她起码有五首。可能是我喜欢民谣的自由风格，喜欢情感的自然流露，喜欢她轻柔的声音，毫不费力，就像一杯清茶，在这个浓烈的现实中，让我有短暂的放松和清醒。

    《华丽的冒险》是她沉寂三年后，贷了房子独立制作的新专辑，据说卖得不错。我试听了几首，有种新鲜感。同名主打大概想玩得和过去不同，披上了华丽的外套，比如很重的失真吉他，比如电子管效果器处理过的人声，比如有些刻意的由青涩女孩向成熟女人的转变；贞贞也有点扯起嗓子吼两吼的意思了。我觉得这会破坏她的纯粹，她本是一朵流浪在情感中的温室花，不如让她慢慢地诉说，温温地吟唱下去，Tracy Chapman不是一直这么唱下来的吗，Suxanne Vega不是一直这么唱下来的吗，唱久了会成精，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文/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