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知道一个鲸鱼过得好不好，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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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爱你不容易？

作为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动物，鲸鱼长时间停留在海洋里，潜水员也难以接近它。解剖以获得生理组织自然不在考虑范围内——爱永远不是伤害的理由。然而，鲸鱼不会乖乖听任人类为之体检健康状况，你也不可以将其捕捉上船强制体检——鲸鱼也有自由生存的权利，何况这种强扭的瓜式的实验并不能准确反映现实。对于关心爱护鲸鱼生存状况的人们，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生物学家惯用的方法是收集生理标本。如同医生在为人类体检时采用抽血、验尿等方法来检测我们的健康状况，动物们的健康状况也可以从其血液、排泄物等的状况部分表现出来。但对于居住于海洋中的鲸鱼，这些遗留的生理标本踪迹难觅，也容易受海水等污染。

如今大部分我们关于鲸鱼的认识，都来自伤残、被囚或搁浅的不幸鲸鱼——只有这样行动不便的鲸鱼，人类才得以接近并检查。但治疗远不如预防，如何广泛得到正常生活鲸鱼的生理数据，一直困扰着生物学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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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起双桨收鼻涕

一些动物学家想到了收集正常鲸鱼呼出的气体与鼻涕。酒后驾车的司机可以在酒精测量仪前被其呼出的酒气出卖，鲸鱼呼出气体中的病原体也可以揭露其身体安否的秘密。如果可以在鲸鱼呼吸时给它测量“酒气”，便可以留住其呼出的细菌、真菌与病毒。这样的方法听似简单好用，但如何捕捉住鲸鱼呼吸呢？

最简单的办法便是跟踪。让我们跟着鲸鱼荡起双桨，在它呼吸时迅速收集其鼻涕气体。伦敦动物学会的Karina Acevedo-Whitehouse等生物学家正是如此行动。他们在一个船桨（长棍连着平板）上贴几个培养皿，带着这一“武器”在加利福尼亚湾里乘船跟踪鲸鱼，每当鲸鱼呼吸时，船桨迅速伸出靠近鲸鱼（10-30厘米），凭东风借力将鼻涕等收集于培养皿中，以供之后实验室检测。总共花费不到5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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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直升飞机粉墨登场

他们成功地收获了一些大鲸鱼的鼻涕混合物，但这招对于小型鲸鱼与一些海豚并不好用。由于个头较小，小鲸鱼呼出的液气混合物离海平面过近，经常在到达长棍上的培养皿前就已被海浪打散。另外，小型鲸鱼也许因为不够身强力壮，经常在渔船靠近前就逃之夭夭，空留满腔热情来做体检的科学家们。

科学家们一拍脑袋想出了个好主意：遥控飞机。他们给一玩具直升飞机上绑上培养皿，在船上用遥控器指挥飞机跟踪鲸鱼。每当鲸鱼呼吸时，飞机俯冲而下，将样品收集于机身下的培养皿中，然后在海浪将其席卷之前迅速升起，满载而归。这个方法非常有效。Acevedo-Whitehouse与她的同事们总共在8只鲸鱼与海豚中获得22个样品，成功地为5只鲸鱼检测得三种细菌，其中有一种细菌已被证实对鲸鱼的健康有很大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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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们的鲸鱼鼻涕实验非常好玩！”

遥控飞机方法也有其缺点。科学家们需要换个大船，以辟出给遥控飞机的起飞下降所使用的跑道。他们需要一个训练有素的飞机遥控师（也许电子游戏达人也可以胜任）。如果海风过大，草根的玩具飞机会被吹得风中凌乱，以致无法工作。另外，这种高级玩具价格为1600美元，还是有点小贵的。

但这并不妨碍Acevedo-Whitehouse等人获得了2010年搞笑诺贝尔奖的工程奖，以表彰他们“成功使用遥控直升飞机收集鲸鱼鼻涕”。Acevedo-Whitehouse在接受BBC采访时说：“能认识到、并且让大众接受科学也可以很好玩，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们最终获得的实验结果非常有意思，而做我们的鲸鱼鼻涕实验也非常好玩！”

■文/fujia(科学松鼠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