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树 著
山西人民出版社
“就此成为了那家拍卖行的老千!”
拍卖行勾结卖家为某一类拍品虚开天价“做标”,引诱更多的买家上杆子跟风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记者曾接触过多位拍场老手,第一位是十几年前从中国大陆移居香港的“拍场老千”金先生,有一次我的朋友请金先生吃饭,金先生多喝了几杯酒,便打开了话匣子:
“有一回,我送了一只乾隆款的玉笔筒去一家外国拍卖公司托卖,我请了两个朋友帮忙做局,交付押金,领了两个号,去现场参加竞买。上拍那天,我那只乾隆玉笔筒刚开始只有我的两个朋友按照商量好的价位相互竞价,大鱼终于出现了,一个英国人举牌,开口价就在前一位叫价的基础上直接加30万。这以后,两个朋友一直将价格抬高到500万港币,然后将最后一棒留给了那位傻大个子英国人。”
一周后,我去拍卖行办理领款的相关手续,被他们一位高级主管请进了办公室。那位主管见面就对我说:“金先生,你好厉害呀!你还是头一次干这种活儿吧?”我以为他说的“这活儿”是怀疑拍品的来路不正,便告诉他,那只玉笔筒是舅舅留给我的财产,送交拍卖行时已经出示过遗产清单。听完,他坏坏地一笑,“金先生你真逗!明明知道我讲的是什么,还要跟我兜圈子。我跟你说了,就你在拍卖现场做的事情,是要负担法律责任的!”
这一句话出来,吓了我一身冷汗。随后我借口上洗手间,给那两位朋友打了电话,得知他们并没有背叛我,回头我就跟那位主管说:“如果你刚才是跟我开玩笑就算了,要是你当真,我会跟你对簿公堂,诬告是要遭到法律反坐的!”那人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钱呢,你也不忙领,等警方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讲……”
等了一周,我并没等到警方的调查询问。第10天上午,我再度走进拍卖行。那位台湾主管见到我就像见到一位老朋友,这一回,我就此成为了那家拍卖行的老千!
“我接的第一笔单子是替人洗钱,随便买了一只普通清代民窑瓷瓶,请人在底部仿写官窑名款,然后以洗钱人的名义委托拍卖行运作。到拍卖现场,我以买主的身份举牌竞买,一口气将那只瓷瓶的成交价打上1000多万港币……”最终掏钱和收钱的都是那个洗钱的主子,1000多万来路不明的钱经过漂白,成为拍卖会上的合法收入……(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