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火花在香案上跳动,酥油的香气弥漫整座帐篷。索南才措静静地坐在床边,搂着熟睡的女儿,不时用勺子往灯碗里添油。
吃饭的锅碗是新的,取暖的火炉是新的,御寒的被褥是新的,女儿身上的花衣裳是新的。是的,对一个刚从生离死别的阴影中走出的中年女人来说,一切都是新的!
6年前,为了医治妻子索南才措满身的病痛,仁郎带着妻子女儿到玉树。挖虫草,打短工,贩蔬菜,朴实的仁郎背负起养家的重任。在索南才措眼里,年纪小她一轮的丈夫是顶梁柱。
然而,地震过后,索南才措的天塌了。她的顶梁柱,她的仁郎,还有她的儿子再也没有醒来。
这个倔强的女子当年为了寻找真爱,拒绝了家人为她安排的婚姻,而选择远离家乡外出谋生。在拉萨,她遇到了憨厚的同乡人仁郎。
被救出第3天,这位瘦弱的女性吃了一口部队官兵送来的热饭。
被救出第4天,在部队帮助搭建的帐篷里,她烧了热水,把自己和女儿洗得干干净净,并给女儿穿上部队送来的漂亮花裙子,还煮了一锅热粥;借来扫帚,打来净水,把满是尘土的地面打扫得整洁清新。
女人红着眼说,仁郎生前爱干净,每天都把我们母子收拾得利利索索,我不能忘了他的好……
按照当地风俗,生者对于逝者的祭奠要持续49天。
索南才措找来了22盏油灯,她要让它们彻夜长明。她要让她的丈夫和儿子在另一个世界感觉到温暖。
索南才措说,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女儿送到一个好一点的学校读书,把她培养成才。“她是我全部的寄托了。”
这是一个爱美的女人。她从废墟上捡回来摔成半截的盆花,放在帐篷的一角认真培养。她说,天气暖和起来了,过不了多久,这盆花就开了。
■综合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