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市长郡中学1606班 丁虹丹
元嘉年间,浔阳有望族张氏,家主夫妇 鲽情深,不纳妾。唯有一子,名、字均不祥,故谓之张生。五岁即能吟诗,十岁善属文,深谙孔孟之道,时人冠以神童。
元嘉五年春,时其弱冠,与友聚集饮于桃林,或醺然而咏曰:“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张生闻之,立浮三大白,数称喜,问及出处,云《桃花源记》。既览,欣然有慕于“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遂起寻访之志。
乃携一书童命车出游。闻东山这桃林久负盛名,故快马加鞭而往。既之,天色渐冥,日薄西山,复行数里,果有水声淙淙,落红纷纷,幽香弥散,见之忘俗。因曰:“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至今方解。”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忽闻哭声凄然,不知何人也,童子惧之,欲还;张生甚异之,循声而往,但见一书生跪地垂泪,甚哀。旁有书卷数册,俱焚,独余一册,正欲掷于火中。张生骇然,问其身家。自云姓陶,名佚,行四,所为其父之诗册,佚四:“先父独爱出游,临终曾嘱:‘凡得胜景,必于彼焚我诗册,聊作行吟。’”遂取其一阅。首句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张生诧异,又云:“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乃释其感,见“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则恬然而笑,至“喜恶苟不应,何事空立言。”则念然足。穷其册,意犹未尽。佚曰:“贤弟若有意,可往愚兄家中一观。”欣然允之。
遂从佚至其家。入夜,挑灯读,不肯寐,如是三日,方尽潜之诗文。张生快然抚掌曰:“此真吾师也!靖节先生吾师!靖节先生吾师!”复手录其诗,乃去。及还,日夜诵读。爱《归去来兮》甚,倒背如流,庭中遍栽松、菊。及秋,则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景,尝至佃畴,欲躬耕,农人皆奇之,以为景。
越明来,就在州之祭酒,不堪为吏,曰:“当类吾师‘敛裳宵逝’也!”遂解印而去,不入仕,张公屡训诫,张生不移其志,张父捶胸嚎啕:“子不育父!”
有客访,见张父容颜损,因问其故,张父告之始末,客疑曰:“尝见令公子,博学洒脱,君何出此言?”张父闻之,老泪纵横,遂前而窥之,但见张生或朗声吟咏“衣治不足惜,但使愿无违”,或躬身耕耘,或矫首而望,面容含笑,状若疯癫,始信张父之言,时人闻此,皆怅然叹惋。
浔阳张生,一字记之曰:痴也,此皆渊明身后之事,是为“渊明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