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冬

    寻隐者不遇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贾岛《寻隐者不遇》

    拐过一个山头，那座在视线中绕来绕去的茅檐终于展现在眼前。一株虬枝盘曲的古松，耸立在屋隅，像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树下，一位白衣童子手持棕扇，闲坐在一壶烧着的清茗前，偶尔摇动几下，袅袅的茶香，飘散四周。

    “孩子，你家师傅在吗？”诗人轻咳了一声问道。童子微微一怔，回头看到了不知几时站在身后的诗人，他愣过神来，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师傅清早就出门采药去了。”然后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想找出那个鹤发童颜、天马行空的背影。

    诗人惆怅地瞅着那只翻滚的茶壶，满脸失望的表情。童子有点不好意思地为诗人沏上了一杯热茶，童稚十足地说：“师傅就在这座山里呢！”

    远处，山峰像一些沉沉浮浮的岛屿，在云霭的大海里，时隐时现。山涧顺着风的方向，在杳渺的烟气中穿行。一声清脆的鸟鸣，破霭而出，溅落了满山露水。此刻，这个飘然高逸的隐者，会攀爬在哪一块崖壁上，挥动一把禅意的小锄？他是一株与世无争的郁郁苍松，还是一朵自由自在的悠悠白云？

    山无声，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