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祖宝

    在古丈县城东南，有一个静美的土家山寨，名曰小寨。小寨的确很小，小得并不起眼，30来户人家，300多人口，就那么静静地、舒适地斜靠在一面向阳的山坡上，就那么散漫地遗落在大山的褶皱里。

    由于村民的悉心保护，这个寨子的生态一直保护得很好。春天首先盛开的是樱桃花，这些樱桃在山里潜伏，平时不被人知晓，走近了才弄清它的存在。樱桃的个性伴着春天张扬，这时它不再沉默于大山、沟谷，它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绽放。紧接着，李花、梨花、桃花竞相开放，你追我赶，谁也不肯落后，谁也不甘寂寞，这时整个村庄便沐浴在花海里，若是落下一两场小雨，花树被风吹动，地上一地落花，天空水气蒸腾，似真似幻，似梦似真。

    这里的一千多亩茶园都被农人们打理得很有特色：一排排、一行行向前延伸，在平地、在坡头、在溪畔伸展，在村民们的房前屋后，整齐划一，向四处流动。因为空气湿润，阳光充足，茶叶长势很好，又因为土地含磷较高，茶叶的味道十分甘甜。为了建设生态有机茶园，茶农们精心设计，在茶园的角角边边上或种上泡桐或种上板栗、梨树、李树、桔子等果木，用最最本色的方法调节湿度和温差，防治病虫害。一到果子成熟，运下山去，挑到城里往往能卖出很好的价钱。茶叶也就更加翠绿，更加甘醇。

    这里有两大非物质文化遗产：一个是高腔，一个是土家族跳马。每逢农闲或春节、国庆等重要节日，村民们就会自发地组织起来表演起这两个节目，自娱自乐。那高腔徒歌清唱、锣鼓助节、音伴唢呐，一唱众和，曲腔优雅，表演朴实，富有乡土特色，现场听一位老传承人清唱几句，生旦净丑，却也味儿十足。跳马一般在农历正月第一个马日举行，分许马、跳马、敬山神土地几个步骤。前三天，每晚几十个人化装成山神，在马场表演打粑粑、送春书、犁田等活动，“马”日晚上，铁炮三声、唢呐、长号、锣鼓齐鸣，三人一匹马，由两个旗手引向马场，仅由鼓点指挥，随着鼓声起舞造旗。即一二拍位准备式，三拍位举起旗、扬起马，四拍位停止，如此若干次后，鼓点越敲越密，马越跑越快，最后锣鼓重击“咚咚咚”三声，全部人马急奔出场，将马烧掉，跳马仪式宣告结束。

    这个村子的村民共有两大姓氏：一部分人姓向，是向老倌人的后代，来源于莲花池；一部分人姓鲁，是鲁力嘎巴的后代。这两位都是土家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的祖辈在湘西山区，在酉水河畔名噪一时。两大姓氏和谐相处，民风十分纯朴，道不拾遗，夜不闭户。牛羊白天上山，晚上在栏中关着怕糟蹋庄稼；鸡鸭则是放养，鸭子蹲在墙角、塘边，展翅嬉戏，好不自由；鸡则在屋前屋后刨土取食，肉质十分鲜美，夜幕降临就呆在房前屋后的树枝上，谁也不用担心它会丢失。

    小寨的景点很多很多，虽不那么出名，却暗自发光。只要我们留心，只要我们在意，就能发现其内在之美。这种美是默默的、真真切切的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