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外国语大学 费艺丹
所谓的“清华男神”梁植参加“奇葩说”表示自己什么都学过,却不知道毕业以后干什么,被师兄高晓松痛批:“上名校就为找工作?”,着实毒舌了一番梁植的自以为是和眼高手低。同时,高晓松的一句:“这世界绝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拔高了批判的意境。
想着自己在步入大学3个月后,也开始变成了自己从前看不上的那些人。单论此心态,就已然是“苟且”得可以。上大学前,我曾是站在观者席上,跟人合唱一下诗和远方,既轻松,又显得高大上。常常暗自嘲笑那些按时早起的人,感觉那些将生活过成高四的人都带着“功利”的名牌。
但功利的反面又是什么?大部分时间用来扯淡、逛街,少部分时间用来争取那看似无胜算却也非不可得的奖学金?仿佛这样度过的青春才算牛逼。可又凭什么牛了?仔细想来,我到底享受的是什么?是享受娱乐本身,还是享受“特立独行”的身份标签?
我们为丧失感到痛惜,关于生活,关于选择,关于我们逝去的时间。我开始意识到,苟且与否并不重要,那不过是生活的一层表象。“任何一把剃刀都有其哲学。”意义感悟无处不在,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坍缩。至于坍缩后的产物是一把剃刀或是别的什么,没有多重要。
这么想来,挣一百和挣一亿并无根本不同。人不能没有追求,但又不能只满足于追求。最近几个月,我痛切地体会到这一点。仿佛正因如此,触不可及的一亿比唾手可得的一百元更值得追求,而眼前的苟且必不如远方的诗意盎然一样。
梁植想表达的又是什么?“这二十多年我过得很牛逼也很卖力。”纯粹是炫耀吗?还是对未来寄予了格外的期待,渴望取得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许他真正想说的是,他无法确认人生究竟具有怎样的价值,我该去哪里。
一个尚未走出校园的年轻人,无论有着怎样张牙舞爪的自负,内心深处一定还藏有这样彷徨的一问。可惜的是,这种彷徨被急躁地否定了,试图以一种确定性的答案取而代之。这又怎么可能?
生活本身即是寻找,边走边看,而不是站在原地思考。若是实在找不到方向,闭着眼睛走也好,总会有一个地方有你的诗意。
其实也都没那么重要,无论眼前的苟且,抑或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