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手机”的实验结果并非出人意料,出生、成长于网络时代的年轻人,一定对手机有着深深的依赖。正如传播学者麦克卢汉所言:媒介即人的延伸。我们把手机当作一门工具,一扇窗户,当作现代人感知世界的“器官”之一,如此重要,必不可少。
值得警惕的是:凡事物极必反。细看年轻一代的生活,手机已经远超出了“工具”的意义,正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在这个幼儿园小娃娃都会使用数码的时代,大多数人起床第一件事是刷手机,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刷手机。衣食住行都依靠手机来打理,他们生活在一个通过网络建立起来的虚拟世界里,并把它当成了真实的生活。
这正是现代人的可悲之处,明明身边有亲人、朋友,却沦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即使相对而座,大家关心的也不是彼此,而是手机里千万里之外的人和事。明明有大把的时间思考,大家却宁愿拿出手机,把娱乐当成生活本身。尼尔·波兹曼的著作《娱乐至死》里预言,当一切文化内容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就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这正是笔者坐在车上,行走在路上,看到每一个呆望着手机发笑的年轻人,心里油然生出悲伤的原因:他们为“事不关己”的东西发笑,却没意识到正在错过眼前正在发生的精彩!
是的,如果你愿意放下手机,会发现“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看似精彩分呈的手机信息,到头来不过是细碎的支言片语,根本没有办法帮助我们建立起系统的知识体系,更不可能让我们拥有独立的思辨能力。古人推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用脚丈量过的才算旅程,用心经历过的才算成长,手机带不来“阅历丰富”。
所以,笔者希望“逃离手机”这样的实验再多一些,帮助年轻人建立起和手机的正确关系。真可放下何需逃离?倘若主动放下手机,便能从幻想的牢笼里解放出来,享受到来自真实世界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