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市第二十一中学 姜丽娟
第六节上二班语文课,照例象往常一样,我提前了几分钟走进二班教室,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包和电脑,班上一个憨直的男生走上前来喊我:“老师,像,这里有你的画像。”
我顺着他的指引,随他走到第七组第五张课桌前,他挪开桌面上的课本,一幅图像素描出现在我眼前:桌面上三个凹陷的小点,被桌子的主人做了巧妙的利用,着力点染,成了肖像中寒光凛冽的眼睛和下巴上的一颗标志性的黑痣,任课教师中,这是我独有的。
只是夸张如黑眼珠般大。头发后挽,一如我的盘发。佩服画者就地取材以及惟妙惟肖时,心也同时往下一沉:如此夸张丑陋的漫画肖像,绝非善意描摹!我想找桌子的主人查问,抬头发现她正站在教室后门口,朝我这边张望。这是一个短头发、圆脸,戴近视镜的女同学,她记忆超凡却有男孩子的个性——叛逆、倔强;学习能力很强,在课堂上却经常瞅着抽屉里的手机、小说或旁若无人地说笑,老师提醒批评她时,不服气、顶嘴是常有的事。也许,哪次违纪时,我对她的疾言厉色让她心怀不满,心存芥蒂,她便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过来!”站在她桌子边,我扬手叫道。没想到,她一脸顽皮的笑容,赖在原地不动,我去她那儿吧,她却扭身向教室外走去。得,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我还没走到门口,悠扬的上课旋律不合时宜地响起,我只得打消了找她的念头,侧身转向讲台。不可否认,我还牵念那凶神般的肖像,多个处理方案闪现,都被我一一否决。
这块“硬骨头”,对我曾经的刚硬已有抵触,再去指责,她轻则口服心不服,重则不知还要闹出什么花样。还是以柔克刚吧,我在她同桌旁弯下腰来。
“你认为这画怎样?”她的同桌腼腆一笑,默不作声。
“桌子怎么刚巧有三个凹陷能让她利用?钉子钉出来的?”
“她用铅笔压出来的,不信?都可以用橡皮擦掉的。”
“真的?某某某,我还真没看出来。不过,这画的是我吗?不太像哎,可以把我画得像点不咯?”我将脑袋偏向她,满眼怀疑和期待。
“好好好,不像你,又不是你。”没发她惯有的脾气,居然还顺手拣起课桌上的橡皮,三、两下,那个刺眼的头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做一个有爱的教师,做一个爱得有智慧的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