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余娅 通讯员 文玉

    一大早，谷韵民族小学的进行曲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一队队排好出操。细心的人不难发现，六（8）班的旁边，突兀地多了一列小队伍，只有7个人，五十岁的校长向东方领头站在最前面，他们是六（9）班。

    去年向东方生病住院时，谷韵民族小学进行了班级调整，五年级吸纳了外校分流来的一批学生，其中不乏顽劣的“问题”孩子，他们拉帮结派，热衷于打架生事。

    升入六年级，孩子们摸准了老师的脾气，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等向东方病情好转回到学校，六（8）班的班主任已经敲断了8根教鞭，叫哑了嗓子。她带着一脸疲惫，向校长诉苦。向东方安慰她时，六（1）班的班主任也来了……

    “你们教不好的孩子，都交给我来带吧！”虽是大病初愈，向东方也没有过多犹豫。6个六年级最难管的孩子，被领到了校长办公室。带头闹事的“小老大”佳佳、上网成瘾的张文……孩子们东倒西歪地站着，一脸不情愿，但慑于校长的权威，还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过去一年多，你们让班主任很伤心，他们暂时不想教你们了，你们只能跟着我了。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六（9）班的学生，你们叫我向老师。”

    向东方连夜制订了班级管理方案，第二天，六（9）班召开了第一次班会。每个孩子领到一张课堂表现评价表，他们在原班上课，但课堂表现必须由任课老师打分，不合格的，向东方来补课。六（9）班的其他一切活动则单独进行。如果孩子的积分达标，而且大家接纳，才能回到原班。

    打这天起，向东方身后多了一群“跟屁虫”。做操，6个孩子跟着她来到操场；午餐，向东方和他们挤在一张桌子上；课外活动，孩子们听向东方进行每日点评……

    坏习惯并不能一天纠正，孩子们还是会犯错。一次，佳佳冒充老师给自己的评价表打了满分。“你的不诚实伤害了老师，让我觉得这么久‘让你变好’的努力都白费了。记住老师的话：假的永远真不了！”一个多小时的促膝长谈，佳佳终于低下了骄傲的头，找到任课老师一个个承认错误。

    孩子的单纯都是相通的，“放牛班”的孩子并不是天生坏人。他们的善良也是相通的，谁对他们好，就会心生感恩。被批评得最多的佳佳经常问：“向老师，你最喜欢吃什么？我叫我爸从花垣带过来。”每个周末，向东方把六（9）班的动态告诉家长，大多数时候是表扬，让他们多给孩子一点鼓励。

    不久前，学校组织去红石林森林公园春游。向东方带上零食，还有很多红石林的故事。半路上，孩子们叫嚷着口渴了，她拿出事先削好的水果跟大家分享。和向东方一起，漫步在奇石密布的风景里，原本喜欢打闹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了，他们争着提过她手上的东西，唱起欢快的歌，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长大以后，你们想干什么？”向东方问。

    “做一门正经的事，不让向老师失望。”身旁一个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