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基（山东）

乘坐长途汽车回老家的途中，车上乘客在观看车载电视播放的四川风味的“二人转”。节目夸张、搞笑，很逗人，满车乘客都被吸引住了，笑声充盈车厢。

不经意间，我的眼球被前排的两个女人拉了回来。只见她们俩并没看电视节目，而是脸对脸在做手势。看到这，我才明白，她们是一对聋哑人。

我很好奇，不再看电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她们俩的手势和表情上。她们的手势极为迅速、灵活、柔美、流畅，动感很强，让我眼花缭乱。她们像是在做各种花样，也像是在编制着一曲美妙的音乐。她们的表情极为丰富，开心、兴奋、愉悦、畅快、眉飞色舞。时刻挂在她们脸上的笑容足以说明这点。

两个多小时后，我中途下车。车上的乘客还处在“二人转”的快乐中，那两个女人仍然在不停地比划、交流，脸上仍是快乐的样子。

她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或许是家长里短，或许是街坊邻里，或许是道听途说，或许是闲言碎语……可以肯定的是，她们海阔天空，无所不谈，而且都是些让她们高兴的事。因为，我从她们极为丰富的表情上看到了她们内心的愉悦、畅快。

这就够了，她们并不寂寞，车上所有人都是快乐的，正常人有正常人的快乐，她们也自有她们的快乐。虽然无声，但温馨。